那年的紧张

二十多年前的七月，艳阳似火；那年高考，就在7日至9日，两天半的时间，7日的下午，下了一场暴雨。

考点就在市二中，离家近50公里，不像现在，全城紧张，自己是孤身一人走进考场，回头一看，全是陌生的、别人的父母亲人，只有班主任在拍手、在喊着加油。虽然自初中起，就习惯了一个人，一个人行走在陌生的世界，估计当初的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恐慌和害怕，也渴望那些鼓励的眼神。

那天起床前，还做了一个梦，梦见有人对我说，起来，起来，语文的答案，赶紧记好。梦醒时正是老师在叫我们起床、洗漱、吃早饭、出发。这些老师，很多人再也没见，有些人再也无法相见。

第一堂是语文，坐在考场里，等待开考铃声的时刻，内心充满期待，憧憬着遥远的北京，想象着繁华的陌生世界。现在还清楚记得打开试卷时的那种迫不及待，几分钟后，便开始陷入了恐慌，选择题的答案就是梦中的语文答案，那一刻，手开始抖，不敢再往下勾选下去，节奏已完全被打乱。

收卷铃响起时，不记得当时是什么心情，不记得是怎么走出考场，不记得是怎么上得校车，不记得是怎么应付同学老师，不记得是怎么熬过那个中午，也不记得下午是怎么走进第二堂化学考场。浮现在眼前的都是化学考试以后，有人哭泣、有人拍脑捶胸，而自己，就像是这场考试与己无关的一个旁观者，平静，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的那份极端平静，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内心已经放弃了。

考完后回到家，就在我跨进家门那一刻，没人问我考得怎么样，全是些鼓励安慰的话，分数出来后，母亲和大哥才跟我说，他们做梦梦见我考得不理想，特别是有一科考得很不好。

分数出来后，刚过重本线，第一堂语文只考了63分，以前的一次次测验、模拟考试中，语文都在120分以上；唯一让自己意外的是，第二堂化学还是考出了比较满意的分数，145分。当然，最终未去成想去的大学、想去的城市；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高考，服从了志愿调配。

真希望，某日某刻，曾经的不想记起的片段会突然重新浮现，真想知道当初那个孤独的懵懂青年，是怎么度过那个惶恐、或许是绝望的高考第一天。